“是。”鬼吏犹疑着说,“没打听到什么消息,但中途王上令人去了殿一趟,说是去取簿。”
回神后,他俩齐齐看向往生桥。
所幸她胳膊上还印着无常印。
黑雾在他手中成形,化作一鬼侍。
“兄,”薛秉舟说,“现回无常殿吗?”
“殿。”
薛无赦步一顿,梢微挑。
这些个鬼差与他俩平素便算好,自是知无不言:“应未至大动肝火的地步——哦,对了!六殿也在酆都。”
薛无赦只笑:“我这还不算慎言?要真论起来,只想将他骗去那地狱好好玩一遭——走罢,去看看他又耍什么把戏。”
以前就听月郤说过,他哥擅使剑,向来最为护那一双手。
千斤重的链压得他膝陷石地,却不住向他们讨要着原谅。
他三两步上前:“月——”
待鬼侍离开,他才笑嘻嘻看向那几个鬼吏,边走边问:“也不知父王神如何?”
忽有三四个鬼吏从两旁冲来,挡在他前,为首的那个躬拱手。
“薛岱君?”薛无赦轻哼,“上回父王巡,他便被薛知蕴压了一回。怎还往酆都跑,莫不是以为父王能再给他次机会?”
到如今,他还在无间地狱中饱受折磨。
“什么事?”他。
薛无赦望一不远。
薛无赦:“知,她去之前与我俩说过。”
负着千斤重的锁鬼链,踉跄着跪伏在他俩前,嘴上说着什么不是有意,是叫邪祟一时附,占去了心神才会冲动行事。
“哦,怪不得。”他笑眯眯,“原是有人对着父王嚼啊。”
薛无赦与薛秉舟对视一,登时清楚了王上召去他二人的用意。
盯着那手看了半晌,薛无赦一,忽觉不对。
月楚临都敢追到鬼域去,还光明正大地在鬼域捉人,那即便这回逃过了,他也还会想尽办法再捉她第二回 、第三回……直到取走她的魂魄。
域门已关,半空中本不见丝毫隙。
“父王找我俩有事?倒稀奇,平日里三五年见不着一面。”薛无赦面上带笑,“只不过现有要事,待会儿再去也不迟,让开吧。”
“王上有令,请二位殿去酆都一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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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楚临:“二位的师父母倘若知晓,也能消解几分苦涩。”
“殿慎言。”
“属不知。”鬼吏稍顿,“不过……十二殿也在那。”
话落,他折踏回了那漆黑隙中。
可,他的手——几乎每一手指都缠满了白布。白布隙间隐见些许血迹渗,颇为怪异。
但她没急着往无常印里送灵力,而是任由眩袭上。
既如此,不若趁着这次机会想办法了结了他,也好永绝后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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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夜不停,永无终日。
薛知蕴?
鬼吏没动,稍伏:“王上正在酆都等候两位殿,还请殿即刻前往。”
薛无赦正想着她多半已被法阵送回了无常殿,便听月楚临:“昭昭的魂魄我已看见了,有劳两位,再不作叨扰。”
她之前就猜到月楚临多半不会放过她,却没想到会这般直接——竟然敢在鬼域里捆人?
想来应是发现了簿的蹊跷。
他:“去无常殿走一趟。”
两人的注意力被他这一声轻语带回。
却见桥上已无奚昭的影。
鬼差隐晦:“十二殿去往酆都之前,六殿便已在那了。”
薛无赦却没动。
意识到袋里后,奚昭渐觉脑袋眩,也越来越重。
想到那月楚临,薛无赦思忖片刻,忽抬手掐诀。
他眨也不眨地盯着月楚临的背影,目光一移,落在那人的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