奚昭收手:“先前不就跟你说了,少说两句癫话——不过被割破了衣裳,没受伤。”
那颠三倒四的喃喃还没说完,就被落在胳膊上的一掌打断。
她还不大会使剑,横剑挥寒芒后,便折朝那团灰白快步跑去。
他怔了怔,神顿变。
奚昭抿,几乎是在他送妖气的同时,右腕一翻。
“这剑如何在你手中?!”那人显然没料到此事,语气中生寒戾怒气。
月问星别过神,这才看见地上还有把剑。通覆着生锈铜钱,煞气厚,一见便是柄杀人无数的凶剑。
第199章
她片刻没犹豫,提着剑挥最后一剑气,再一跃,便整个儿了影门。
只是还没挨着,就被铜钱剑的剑气给弹开了。
只听得一声铮响,那把铜钱剑忽从芥中飞。寒光陡现,将拴缚住她四肢的丝线尽数砍断。就连那人的胳膊,也猝不及防地生生挨了一剑。
直等她甩得手酸,终于靠近了那团灰影。
本就是把凶剑,哪怕是胡劈,气势也不容小觑。
还能在哪儿。
“昭昭……”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,喃喃如鬼语,“受伤了,你受伤了?为何会受伤,谁的?那影里不该有——”
奚昭腹诽,一言不发地拎起那剑。
她方才碰着的那人,应是太崖师父的一妖识。估计是早算到会有今天,才在影里一直等着她。
“算是找着了,不过没能拿来。”奚昭累得慌,一时半会儿气也不匀,“累死我了,那铜钱剑先前掂着也不怎么重,怎的挥起来跟甩石似的。”
月问星一愣,原本趋于涣散的视线渐定了焦。
脱离影门的前一瞬,她还隐约能听见那人的怒斥。
说话间,他指尖送的妖气如一银针,缓缓刺了她的魂门。
他原想着帮她把上刚沾着的灰拍净了,可刚走近,就见她的衣服被割许多破。
又:“今天应是拿不到鬼钥了,只能看明日或是后日会不会雨了。”
痛意更甚。
月问星愣躺在那儿,听得糊涂。
“哦。”他讷讷应。
“可……”他盯着那剑,越发觉得熟,“好像在哪儿见过。”
“借的。”奚昭撑着地爬起,面不红心不地说,“刚刚还碰着它的剑主了,本来想还他,没找着机会。”
与此同时,他往手上多使了两分劲。
奚昭仍旧抿不语,提着剑便往后跃数步。
“昭、昭昭……”他借着月晖打量着她的脸,确定没伤着哪儿,只是额上覆着层薄汗,这才放心,又问,“怎么样了?那鬼钥找着了吗?”
他微怔:“哪儿来的剑?”
奚昭稍动了手指,松开了指间的火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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奚昭也不知他是否在攻击她,更不清楚到底砍着什么了,一把剑倒是耍得尽兴,大有把周围空气都斩尽的气势。
你兄书房的墙上。
奚昭看不见后景象,却能听见簌簌声响——概是他又放了无数丝线。她瞧不清,索拎着剑一顿胡砍。也不知砍着什么了,铮铮响声就没停过。
月问星本还一手撑在影边缘,忧心忡忡地望着何也瞧不见的黑影。忽从中跃个人,撞得他摔倒在地。
符箓脱手的瞬间,便烧成灰烬。
铜钱剑?
后人侧避开剑气后,提步便朝她追去。
两人在地上整整了一遭,才终于停住。
那人许没想到自己的佩剑会有这般被使的一天,竟有些气急败坏的意思。跃至她面前,径直朝她面门挥劲风。
他成了那垫,撑着奚昭使她再不至于到地上。
“正是这样。”见她松手,那人的语气听着极为满意,“一张火符罢了,又怎能伤得了我?”
月问星缓慢起了。
从他的指尖传,如烛火般抵在她的魂门。
应了那一声后, 好一会儿月问星才:“可我闻见了血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