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1章(2/2)

尽已经见过多次，但西塔从未见过盖娅的真容。她见过以河为发、以山为衣的模糊虚影，见过现在麦田里邋遢的游诗人，也见过秋日山野中隐现的火红的狐狸，但它们不过是一个又一个不可亲近的化。

她睁睁看着盖娅的影渐渐走远，虚化得愈发厉害，几乎维持不住形态。她连忙指挥德尔菲娜追上去，却始终难以及，哑声喊：“您就这样把世界丢给我，我该怎么办呢？”

西塔抿了抿嘴，使劲眨，试图憋回里闪烁的光，一开却是哽咽：“那我是不是、再也见不到您了？”

西塔踩在她背上，向前一跃，手指穿过虚实界，勉捉住了盖娅离去的衣角：“冕！你要去哪儿？”

盖娅回过来，看了看被拽住的衣角，有些无奈地停了来。

盖娅笑了，她第一次这般近距离地接西塔，伸手摸了摸她的发：“傻孩，何必明知故问呢？”

本章已阅读完毕(请击一章继续阅读!)

“西，生死是宇宙恒常的规律，走到这一步也全是我自己的选择，不必难过。”

祂的双里仿佛藏着无穷的寰宇，五官中潜藏着山峦行走的韵律。发浸银河，繁星隐匿其间；闹的报开在她衣摆上，铺成青绿的原野。

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盖娅的真容。

银龙飞得很急，穿越凛凛夜风、沉沉云层，倏忽转了个弯，冲到月盘之。

“你不是得很好吗？”盖娅的声音远远传来：“你没有让怜悯影响你的理智，彻底构建了一个不依托于任何外因、独立运转的世界，扭转了它毁于生灵攻伐的命运。就这样向前走吧，西，我总在你边的。”

盖娅笑着摇了摇：“从今往后，山川江海、森林草原、繁星日月，是我。每次看到报又开了，你就知我就在你边。”

跃向空，大的银龙在月里泻粼粼的波光。

她站在龙背上，仰固执地拽着盖娅的衣摆，重复问：“您要去哪儿？”

“新旧替，理所应当。”盖娅宽：“说是神明不死，可哪有真正不死的事呢？终有一日，宇宙都会消亡，我们又算得了什么？”

西塔拽住的衣角终于也化作了一束星沙，从她指尖漏得净净。

“是因为我吗？”西塔问：“是因为我获得了神位，才使您陨落的，是不是？”

盖娅的影已经极为虚幻。上次从祂上溢的能量还仅仅是一些气，今次再见，大量的生机不断外，已凝结成可见的星光粒粒，散在夜空，迤逦一带银河。

西塔向来见不到盖娅真容，是因神灵不可直视。如今看到了盖娅真实的面目，反而让她心慌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