盒盖的兔,你看,它就在这里。”
话音一落,却觉肃霜站了起来,瘴气斑已彻底消失,围绕在她周的剩余九魂火熊熊跃着,前所未有的旺盛,前所未有的澄澈。
她面无表地盯着掌中白兔:“我对你肮脏的伟业一兴趣也没有,你不变成盒盖的模样,离开我!去!”
掌中白兔再维持不住兔模样,化作一团魂火,悬浮于空。
魂火的颜越来越鲜艳明亮,那小小一粒漆黑的神魂碎片在其中百般挣扎,想和从前一样往钻,却仿佛碰到了铜墙铁,反而一被推向外。
一刻,魂火再次变成了一只小兔,动作灵活又轻快,脑袋着那块神魂碎片,“扑”一飞了老。
说时迟那时快,锐利的剑气声在不远呼啸而起,金光乍现,笼罩四周的无形屏障顷刻间碎开,辉光璀璨的宝剑准地刺神魂碎片,在半空疾若闪电般划过一弧线,旋即重重将其钉在了地上。
“无知的蠢货!”相顾苍老的声音里满是绝望,“你我本可屠尽天界!蠢货!你们这帮无能的虫豸!永远被天役……”
它忽又发现了一直被魂火屏障阻绝在外的祝玄,不禁越发癫狂:“是天帝血脉!卑劣贱的天帝血脉!我不甘心!不甘心!”
灰雾团团涌来,将这块本就细小的神魂碎片撕扯成更细的碎粒,丝丝缕缕的残魂如黑烟般缠绕其间,发疯般挣扎着,残存的帝君之力不顾一切震起来,飓风平地而起,卷起灰雾如龙,盘旋不休。
似有千万苍老的声音如癫如狂地在其中嘶吼:“我不甘心!放开!我不想留在云崖!”
肃霜被飓风得站立不稳,肩上忽然一沉,是祝玄在后面握住了她的双肩,顺将她襟上松松垮垮的冥草重新系。
肃霜此刻满腔激动,难以言表,扭看着他只是笑,大声:“我成了!帝君神魂碎片也没什么了不起!我成了!”
当然,因为这只是亿万万分之一的一块小碎片,方才听它说话,怕是连大劫真相的记忆都没有,记忆残缺,连也是残缺的,与传说中沉寡言的相顾帝君并不相似。
可即便是这样细小的碎片,都能在云崖掀起飓风,相顾的神魂执念之可怕可见一斑,肃霜方才走的是险招,稍有不慎,后果不堪设想。
祝玄正要说话,可前的肃霜还在大笑,眉目间满是喜悦,真是许久不见的神采飞扬。他不由也微微一笑,抬手在她脑袋上了,低声:“真厉害。”
不知过了多久,被神魂碎片卷起的飓风终于渐渐平息,丝丝缕缕黑烟般的残魂尖叫着被灰雾一吞噬,这块相顾的神魂碎片也和嗽月妖君一样,彻底回归云崖,再不留半痕迹。
悬浮半空的魂火打着旋儿缓缓回落,重新回归肃霜的,最后那一魄颜极澄澈,似万里无云的九霄天碧空,晃晃悠悠飘到肃霜肩上,“咻”一,又变成了一只雪白的小兔。
小兔埋着脑袋,一重重撞在肃霜肚上,她差被撞得背过气,意识反手抱住了茸茸的白兔。
“哼,我就知,没我你什么都不好。”
小兔张开嘴,“啊呜”一声,咬住了肃霜的手指。
肃霜怔怔抱着它,良久,才轻声:“盒盖,刚才真的是你?”
那团魂火最后突然变成它的模样,还以为只是丽的巧合。
“不然呢?”盒盖凶地反问。
肃霜没有说话,忽然弯腰来,把脸埋久违的柔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