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阙洲垂帘:“月小郎君端的心直快,只不过……我看那人好像有些容不得我,却又不清楚为何。”
果不其然,药洒落的那片草也被烧得焦黑。
月郤神微僵:“什么男女有别?谁是男的?”
“我边那鬼?”月郤猛然站起,“月问星?”
“就跟在我边的那只鬼?”
这事儿被他压在心底,谁也没说。后来他留神观察过,偶然发现条小蛇竟不顾旺火灼烧,莽撞爬了元阙洲煮药的炉底。待他走近看了,却见那蛇在旺火中化成了一片黑雾。
“既如此,离他远些便是。”
他自是恨不得与那蛇妖决个生死,但不论他如何激他,那人也始终是副笑眯眯的模样。
两场毒杀,皆没留半痕迹。
“是。”
元阙洲犹豫一阵,终是问了:“是否有些不妥?”
元阙洲轻笑着看他,说:“你似乎不大喜他。”
他却是将此事记在了心上,每回太崖拿话试他对元阙洲的印象如何,也多是答得模棱两可。
“对。”
“不用。她夜里估计就睡在绥绥房里。”
“你瞎说八什么呢?”月郤蹙起眉,“她是我亲生妹妹,妹妹!你可知是什么意思?同一个爹娘蕴生来的,比我年纪小些的女!什么男的?死了还遭你咒不成?”
他看了数百年的妹妹,怎可能是个男的?
那一碗药也没被喝肚里。
元阙洲会提起这茬也不奇怪,前天他来取药,恰逢夜间了雨。月问星循着妖息找到了此,被元阙洲撞了个正着。
“为何?”元阙洲似没看他的敷衍,追问,“是脾不合,还是……?”
第193章
提醒过后,他又说有方法帮月问星缓慢散去鬼煞之气。
月郤本想瞒他,但元阙洲仅看了月问星一,便问他为何魂魄未鬼域。还说若时间滞留人界,鬼气渐,终会神紊,时时饱受折磨。
“是有。”月郤,“她昨夜里现,有一半时间都睁不开。”
元阙洲颔首称是。
月郤:“你是说问星?”
“那可要再寻个住?”
元阙洲:“前不久才帮着驱散过鬼煞之气,想来应该常觉困乏少力。”
元阙洲耐心颔首:“是。”
“……月问星?”
“自是问星小郎君。”
“我——”月郤烦躁地抿了,“就是烦他得很。”
“是。”元阙洲重复,“月问星。”
缘由,月郤对这人的印象也好了不少。
喝药时,元阙洲不小心被着了手,一碗药又泼洒了去。
离开院后, 奚昭没走多远,忽听见一声清脆声响。
月郤:“今天怕是不会来了。绥绥既然回来了,她肯定会去找她。”
不过同上回一样,才不到一刻钟的工夫,地面就又有草叶,将原本的一片焦黑覆盖得彻彻底底。
“还请月小郎君冷静些。”元阙洲也跟着起,语气仍旧平和,“他的鬼相确为男相,便是再怎么扮成女,也改变不得。”
走前他有意看了。
“并非此意。”元阙洲放灵草细绳,“我是说,男女到底有别。便是鬼,也理应注意些。”
当时无事,可等他离开院时,竟发觉那药洒过的地方一片焦黑,药中还躺了条烧枯了的瘪蚯蚓。
“不妥?”月郤好笑,顺手拿起杯清茶,“哪里不妥?问星平日里的确疯癫颠的,不过在绥绥面前正常得很。”
月郤:“……”
月郤摇:“你要是把他拉过来,我还能当面嘲他骂他两句。他不在这儿,我也不愿说些多余的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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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睡在奚昭房中?”
那两碗掺了毒的药也没送到他手上来,又无挑起争执的由。
何止容不得,就差把刀往他脖上搁了。
“有劳月小郎君提醒。”见窗外天已黑,元阙洲问,“我见今日是雨夜,怎只有你一人?”
药里毒便有过一两回——那日他来元阙洲的院里取药,恰巧撞见元阙洲在喝药。概是风大,得发遮了,元阙洲不小心趔趄一步,一碗药便尽数洒在了地上。